情人節酒吧散文
(一)情節酒吧
“情節酒吧”在環城南路東段,那天晚上很黑,酒吧的燈昏暗,我沒有看清門牌號。只記得那裏有很多凳子,也有很多人。
酒吧外面有露天的茶座,慘白的塑料圓桌和圈椅,圍在木柵欄裏面,木頭已經很陳舊了,上面纏繞着綠色的枝蔓開着黃色的小花,都不是真的。
西安的冬天夜晚已經很寒冷了,沒有什麼人還在外面溜達,這裏卻坐着很多人,夜了,看不分明他們的臉。
我和我的女朋友走在一起,有種怪異的感覺,她明天就要走了,我也要走了。我們都很清楚,這一走,就註定了我們的結局。
走過那些柵欄和桌椅,一個小姑娘走過來説:“先生,給姐姐買束玫瑰花吧!”我們走開了,沒有搭理她。
她緊緊地挽着我的胳膊,挽的我隱隱覺得有點疼,我忍着。
我們還是坐在老地方,我很侷促,也很緊張,我們坐在一起,好像我們從來就沒有來過這裏。我情不自禁去看酒廊小姐碎花細布圍裙下面圓潤的腿,我看了很多回。
我們要了一壺菊花茶,她最歡喝的那種,她給我加糖,加了一勺又一勺。
我們什麼話也沒有説,只是面對面坐着,不時的抬頭看看對方。我們的臉色都很難看,我不想見到任何人,可是任何人都坐在這裏,他們都憂愁地看着我,希望我不要憂鬱。就這樣,我們喝着茶,一杯又一杯,續了無數次水,直到茶水變成了白開水,淡而無味。
我的茶涼了,糖沉澱在杯底,像凝固了的陳垢。
她終於開口説話了,可是我已經不太清醒了,我什麼都聽見了,我什麼都沒有聽見。之後,我們都站起來,我知道她和我一樣,我們都很疲倦。
我為她擔着心,但我説不出來,我只是注視着她的手指,纖細的手指上還帶着我送的指環已經磨損的失去了光澤。
直到我們都走出去叫車,小姑娘又走過來説了一句:“先生,給姐姐買束玫瑰花吧!”
我看了看她,她看着我。我什麼都沒有説,我把頭別過去,我知道我的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二)白天不懂夜的黑
漆黑黑的夜,什麼也看不見,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桌前,不開燈。感受着夜的寂靜。這樣的夜裏,心情特別的安寧,不去想任何事情,就這樣靜靜的呆着。好久沒有這樣的感受了。
伸手點一支煙,這是我最近發現很適合自己抽得一種煙--“帝豪”,淡淡的煙味很適合這樣的夜晚,只有這種煙才能釋放出自己心情的那一刻寧靜。用煙來醖釀自己的心情,用煙來釋放自己的心情,已是我的一種享受。
漸漸的我發現我在晚上的精神比白天更大,我可以在晚上用文字記錄生活,抒寫心情,也可以產生無限的遐想。但在白天,我幾乎整天都是萎靡的,什麼也不想想,什麼也不想做,我不知這樣的狀態是否正常,但我的的確確是這樣的。
路過“白天不懂夜的黑”這家咖啡屋時,我就深深地記住了這個充滿詩意的名字,我感覺這個名字最適合描寫自己的心情,抒寫自己的狀態。雖然我不曾走進這家咖啡屋,也不知道這家咖啡屋裏是哪種風格的裝修,但我覺得那些對我來説沒必要去了解,就這個名字足夠了,因為這個名字足以説明我自己。
我並不是個浪漫主義的人,也不主張浪漫主義,但我寫出來的文字卻常常帶有浪漫的色彩,一個真實的事情,我只是原封不動的用文字描述了出來,當回過頭來再次品味的時候,總會品出絲絲浪漫,字裏行間充滿了浪漫的芬香。我一直在追尋,這份浪漫究竟是來源於文字呢?還是來源於心情?
或許,與文字結緣的孩子天生就有這份孤寂;或許,有這份孤寂的孩子才會與文字結緣。但不管怎樣,這份孤寂我是有的,我可以讓它包含在我的文字裏,也可以讓它藴藏在我的生活裏,還可以讓它生活在我的心情裏。因為這份孤寂只屬於我自己,別人無法分享。因為這樣的孤寂是與眾不同的,它不是人人可以享受的,人人都可以感受的那種孤寂。也不是刻意製造出的那份孤寂。這份孤寂只會在這樣黑漆漆的夜裏,我自己一人體會得到,再沒有第二人可以感受得到。
我喜歡黑夜,黑得不見五指的那種夜,越是這樣的夜我越喜歡。我知道越是這樣的夜裏,我越能體會出夜的獨特,夜的嫵媚。在這樣的.夜裏,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還可以感受夜的撫摸。夜就是如此的神奇,若用心去體會,你或許會明白。
一口煙,深深地吸到嘴裏,再慢慢吸到鼻子裏,然後讓煙霧慢慢地飄出來,只看見一點紅紅的火光,卻看不見白白的煙霧,靜靜地用鼻子去感受煙霧飄過的方向,然後狠狠地吸口氣,還能吸出煙霧裏的芳香。這樣的感覺,只有喜歡抽煙的人才能體會得到。抽煙,其實也是一種享受。就像享受這夜的黑。
這樣的日子,不是你想享受就能享受的;這樣的日子,也不是誰都可以享受的;這樣的日子,也不是時時刻刻就有的;這樣的日子,也是一種人生的享受,也是一種人生的境界。
手指猛地一疼,才知道煙已經燒完了,自己猛地一甩手,打破了夜的寂靜,打亂了自己醖釀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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