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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春晚黑色三分鐘

2011春晚黑色三分鐘

2011春晚黑色三分鐘

2011春晚黑色三分鐘

春晚零點的那段倒計時被人稱做“事故多發時段”,在那個特殊時刻,主持人總會格外緊張,説錯話的機率也比平時高。本報選摘朱軍回憶的2007年春晚“黑色三分鐘”和2011年春晚“零點驚恐”。

《我的零點時刻》

“事故多發時段”

春晚零點的那段倒計時被人稱做“事故多發時段”,在那個特殊時刻,主持人總會格外緊張,説錯話的機率也比平時高。事實上,幾乎每年春晚的零點儀式都無法掐準鐘點,而且隨時會有突發事件,需要主持人視具體情況臨場調整,因此春晚主持人的一項重要任務就是負責“救場”。救場有兩大法寶,一是要具備過硬的業務能力和良好的心理素質,二是得準備應急補救預案。

春晚直播和其他直播還有些差別。一般的電視直播,從錄製到播出,可以有兩三分鐘的緩存期,若出現失誤還有時間進行補救。春晚由於零點倒計時環節不容許一秒鐘的誤差,所以它是正負零秒的直播,一旦現場發生不測,難以補救,只能事先儘可能地做好預防措施。所以每次直播前的半小時、40分鐘,我是堅決拒絕被打擾的。哪怕在人來人往的嘈雜環境中,我也要找一個角落面壁,摒除雜念,冥思。

突發事件除了現場操作事故(比如停電、演職人員失誤等)、自然災害以外,另一種可能性來自現場的觀眾。春晚現場的觀眾來自社會各界,男女老少什麼階層都有,人員構成還是比較複雜的。觀眾進入一號廳之前,需要通過安檢,然而安檢措施並非萬無一失。雖然到目前為止,春晚尚未發生過安保突發事件,但是以前沒發生並不代表未來不可能發生,況且又是那麼大的一個國家級舞台。主持人還是需要時時保持警醒,做好隨時應對突發事件的準備。

這些年我養成了一種習慣,每次直播前都會做好心理準備,設想某種情境:現場一旦發生突發事件,自己該如何去應對?作為一名主持人,我的首要任務是讓鏡頭跟着我離開,無論現場發生何種情況,我要迅速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始終讓鏡頭對着我,騰出一定的時間,以便讓具體的專業工作人員處理現場,直到現場恢復正常,繼續直播。這個習慣的'產生也許和以前所經歷過的一些重要事件有關係。

“黑色三分鐘”

2007年的春晚結束以後,我們六個主持人集體失眠。原因我不説,大家也都知道,那就是所謂“黑色三分鐘”的烏龍事故。

事過數年,直到今天,“黑色三分鐘”還在不斷地被人解讀着。為了還原真相,使它不再被過度解讀,在這裏,我想説説自己親歷的“黑色三分鐘”。

事情原委是這樣的。那年春晚由於前面的語言類節目超時,導演組臨時決定把一個零點之前的節目調到零點以後,這樣一來,上一首歌曲結束後,距離零點報時還空出三分多鐘,刨去一段一分十秒長的固定台詞,還多出將近兩分鐘的空隙。總導演金越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我們六人時,台上的歌曲已經進入尾聲,我們每個人都繃着神經硬着頭皮上台。我心裏一直在打鼓,不知道事先的預案能不能撐足那兩分多鐘。

我們的預案是上台以後,説完固定台詞,我和周濤再一人念兩份賀電,隨後進入倒計時,這事就算帶過。只是張澤羣即興添加的對聯影響了預案的實施。澤羣為了救場,自己擬了一副對聯,上台之前向金越請示,金越心裏沒底,就沒同意:“你別亂加,對聯又不是咱們的強項。”澤羣大概對那一副對聯挺滿意,沒捨得丟,上台等劉芳菲説完一段,他接下去就説了那副對聯。因為事先沒有和我們溝通過,大家瞬間就蒙了,他也比較忐忑,不小心説錯了,對聯沒對齊整,緊張的情緒頓時蔓延開來,於是,引發了“多米諾骨牌效應”。

我看看錶,在邊上跟周濤説:“時間來不及了,這個電報可能念不了,咱們就往下吧,進入正詞。”此時李詠已經接過了澤羣的話頭,也是過於緊張,忘記控制時間了,不緊不慢地撐場。聽着聽着,周濤急了:“得進了,不進的話,那段正詞都來不及了。”簡單交流過後,我就把手裏的電報揣進兜裏,盯着表,覺得差不多了,就找了一個氣口,調高音調切入,開講那段事先準備好的台詞:“親愛的朋友們,零點的鐘聲就要敲響了,一個嶄新的春天即將到來!”看我起了頭,大家隨即也進入了預設的台詞軌道,每人一句走了一輪,等劉芳菲説完她自己的半句主持詞,就又輪到李詠接話。可能是之前意外太多,李詠晃了一下神,台上出現了瞬間的停滯,時間很短促,但直播的時候還是比較明顯的。這時候周濤又主動添加了一段台詞,還未説完,李詠又接着她的話往下説,話趕話,很不幸沒趕上,就這樣,一下子就亂了。

隨後李詠試圖補救,又即興發揮了一段,開始給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拜年。這時候離零點報時還有13秒鐘,我盯着表,眼看着秒針一格一格地跳過,感覺渾身血液都湧上了腦袋。金越當時站在觀眾席邊上的二號機旁,和我面對面,他不能衝上來幫忙,只能乾着急。我看了眼金越,又掃一眼表,示意他回頭看時間,此刻離倒計時只剩下11秒鐘。金越回過頭,伸手一指我,那指令明確,我想再不切入,連10秒鐘都沒了。在這個十萬火急的關口,我猛然提高了聲調,打斷了所有人的話:“親愛的觀眾朋友們,一個嶄新的春天已經來臨,在這美好的時刻讓我們共同祝願中華民族和順和美,國泰民安!”

趕了兩秒,“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的鐘聲終於敲響!以上就是所謂的“黑色三分鐘”的始末。

下來以後,所有的人都特別沮喪,一個那麼關鍵的點上出了這麼個紕漏,誰也不吭聲,悶頭坐着。當時正在直播,節目還得繼續,總導演和台領導也不好説什麼。我稍微緩了一下神,站起來,衝他們五個揮揮手:“行了行了,整理一下情緒,下面還有四十來分鐘呢。有什麼事等直播結束以後再説,先把後半截幹完了。”等把最後的45分鐘節目主持完,大家再也沒心情閒聊,一言不發各自回家。結果第二天起牀,就看到滿社會對“黑色三分鐘”的議論,滿眼看到的新聞都變成了我和李詠打架,並繪聲繪色地描述了我倆在後台大打出手的全過程。

正月十三彩排元宵晚會,製造“黑色三分鐘”的主持人們又碰面了。我上去先跟李詠握手,一握手我們兩個就樂了。李詠説:“咱倆得擁抱一下。”我問:“怎麼了?”他一臉苦笑:“要不然説咱們打起來了。”我一想也是,就朝他張開手臂:“來,擁抱一下。”擁抱完我又忍不住笑,“這樣人家更得説咱倆打起來了,倆人怎麼過完年回來還擁抱?顯然又和解了。”

那次事故在當時可算是紮在每個人心裏的一根刺。時間過去那麼久,現在我們也都能夠坦然面對了。我之所以重述這段所謂的“黑色三分鐘”,是想澄清一些事實,它並非如外界所言,是我們幾個主持人之間互相拆台、人為搶詞造成的。當時大家都在想辦法補台,都懷着一份責任心和善意,但是由於應對危機的經驗不足,相互沒有配合好,再加上在那個關口上過度緊張,所以接連造成了口誤,導致了所謂的“黑色三分鐘”。

也是從那一年以後,導演下了明確指令:“上去無論發生任何情況,一切交給朱軍一個人。”

華麗的恐慌

2011年春晚,類似的情況又發生了。當我和五位同事周濤、李詠、董卿、張澤羣、朱迅把既定主持詞説完後,離零點倒計時還有整整1分20秒。耳麥中響起了總導演的補台命令,就像是賽場上的發令槍,我來不及思考,更不容遲疑,迅速調整,進入戰鬥,在開口説話的同時,我甚至還看了一下坐在觀眾席最後一排的焦利台長,從他坐姿的變換中我感到了洋溢全場的緊張。似乎仰仗一種職業本能,現場的一切瞬間轉換為奇妙的力量,打開了我的思路。1分20秒之後,新年鐘聲零誤差敲響。到了後台,我得到了導演和同事“太棒了”的稱許,自己當時也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悦。


標籤: 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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