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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真理後現代分析哲學的限界

論真理後現代分析哲學的限界

真理問題,既是傳統哲學認識論的一個重要問題,也是現代邏輯與現代西方哲學的一箇中心問題。本文試圖立足於現代邏輯,對真理問題作一初探。

論真理後現代分析哲學的限界

真理,作為英文truth的中譯, 它在現代邏輯與現代西方哲學中的涵義與在我國傳統哲學認識論中的涵義是並非完全相同的:第一,作為現代邏輯與現代西方哲學所研究的真理,指的是其值為真的命題或語句,因此,任何一個命題或語句,只要其值為真,它就是此種意義下的真理。所以,諸如“二加二等於四”、“有的花是紅的”、“‘魯迅’是周樹人的筆名”等均可以謂之真理,但很顯然,這些命題卻並非傳統哲學認識論意義上的真理,因為,我國傳統哲學認識論所講的真理主要是指對客觀事物及其規律性的正確認識。第二,現代邏輯與現代西方哲學所指的真理主要是指一個個的真命題或語句,而我國傳統哲學認識論則更傾向於用“真理”來指稱關於某一問題的正確而系統的理論,即一類真命題或一個個真命題組成的體系。Woitics,又譯作符號學)的觀點, 對語言表達式(語詞與句子)的分析可以有三個層次,即語形、語義與語用層次。

如果對某一表達式的分析只涉及其符號間的組合即形式結構而撇開表達式本身的具體意義,則這種分析是語形層次的;如果對錶達式的分析不僅考慮其符號間的組合、結構,而且要涉及其表達式與所指對象之間的關係,即表達式的意義,則這種分析便是語義層次的;如果對錶達式的分析不僅涉及其語形與語義,而且要考慮其具體的使用語境,即分析表達式與其使用者之間的特定關係,則對錶達式的這種分析便是語用層次的。

與上面的所述相對應,相對於一個命題或語句,如果不需要分析符號的具體所指,只需考慮符號本身及其形式結構便可以確知其值為真,則這樣的真理我們謂之語形真理。邏輯中的永真式、重言式,反映數學真理的公式均可以歸於此類。比如“或者p或者非p”、“p→p”、(a+ b)[2]=a[2]+2ab+b[2]等等。如果一個語句或命題的真,不能只通過分析其語形結構,而且必須分析語句或命題的具體意義才能確定,則這種類型的真理便謂之語義真理。

比如,某些語義定義如“單身漢是未婚的成年男性”以及一些事實上真實的命題如“雪是白的”、“地球是圓的”、“金屬都導電”等等。如果一個語句或命題的真,必須聯繫其具體的使用語境才能確定,一旦脱離具體的語境便無法確定,則此種真理我們謂之“語用真理”。例如“尼克松是美國總統”這一語句或命題,它在尼克松的任期內是真的,是真理,相對於尼克松的任期之外,則不是真理。

因此,要確定它的真,必須考慮該語句或命題的語境因素。所以,語用真理的真主要是由其語境確定的,而語境是一個包容量很廣的概念,它不僅可以包括一句話的上下文,也包括理解該語句所需的各種背景知識,由此,可以把一個語句或命題的語境定義為理解該語句或命題所依賴的各種自然與社會因素。可以看出,語用真理的.最大特徵就是對語境的依賴性。

就語形真理、語義真理、語用真理而言,它們的“真”的程度也是不同的:語形真理的程度最高、語義真理次之、語用真理最低。在一定的轄域或範圍內,語形真理的真不需要分析符號本身的具體意義,只需分析其形式結構便可以確定,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説,它的真是不以具體內容為轉移的、是十分確定的:不管對符號代之以什麼相應的內容,它表述的都是真理。

不同於語形真理,語義真理的真必須通過分析表達式的具體意義才能確定,因此,它的真的程度要低於語形真理。至於語用真理,其真理性依賴於其具體的語境,即是説,某一表達式在某一語境中可能是真的,但在另一語境中則可能不真,所以,只是相對於某一語境,它才是真理。因此,語用真理的“真”的程度最低。從這個意義上看,語形真理、語義真理與語用真理又是三個相互遞進的層次:它們的每一前者都是後者的基礎,而後者都邏輯地包涵了前者。

值得注意的是,將真理作語形真理、語義真理與語用真理之分,這種劃分也並非是絕對的而是相對的。事實上,純粹而絕對的語形真理是不存在的,我們可以看到,即使是程度最高的語形真理,它的真也是有條件的:它必須相對於某一具體的領域或系統,或就一定的條件而言。

例如,pv~p、~(p∧~p)作為重言式即語形真理, 它只是在二值邏輯的範圍內才是永真的,在非經典邏輯比如多值邏輯、直覺主義邏輯等系統中,它們都不永真,而如果離開邏輯與數學,即不是從邏輯與數學的眼光談問題,則諸如pv~p、p→p、(a+b)[2]=a[2]+2ab+b[ 2]等可以説都不是真理。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説,任何真理都是語用的,它們的真都是在一定的條件下,就一定的語境而言的。這一點也從一個側面説明了任何真理都是相對的,不存在絕對的真理。

從現代邏輯的觀點看,作為其值為真的語句或命題,真理的表述語言主要可分為兩種,即自然語言與人工語言。

所謂自然語言,又叫日常語言,是指人們在日常生活中、在一定的語言範圍中所使用的某種民族語,比如英語、漢語、法語、俄語等等。所謂人工語言,則是指人們根據特殊需要而自覺創造的符號或符號體系,其根本屬性是人工製造。人工語言可有廣義與狹義之分:廣義的人工語言泛指一切人為地製造的各種作為交際與思維工具的符號,狹義的人工語言則專指某些學科特別是數學與邏輯學科所構造的形式化語言。形

式化語言其實質也就是一個形式系統,它的一般的構造順序正如波蘭邏輯學家鮑亨斯基所説:“先確定有意義的符號,然後從符號中抽象掉意義,並用形式化方法構成系統,最後對這個所構成的系統作一種新的詮釋。”[5]

無論是自然語言還是人工語言,它們都具有符號性與指謂性兩個基本特徵。而從邏輯的觀點看,語言本質上是由基本符號、語形規則、語義規則三部分組成的一個特殊、複雜的符號系統。因此,語言的符號性是與語言系統中的基本符號與語形規則相關的,語言的指謂性則是與語義規則相關的。同時,除了符號性與指謂性這兩個共同特點,從現代邏輯的角度來看,自然語言與人工語言還各有自己的特點。

一般地説,自然語言方便、靈活,使用起來生動、有趣,同時與民族文化緊密相聯,這與它本身的多義性、模糊性、民族性是連在一起的。所謂自然語言的多義性,是指如果離開語境,很大部分的自然語言表達式有時表達不止一種意義;所謂模糊性,主要是指自然語言中的一些語言表達式的應用範圍不是十分確定、沒有嚴格的界定;所謂民族性,是指自然語言是伴隨着某一民族的形成與發展而一代代地承襲下來的,它屬於民族文化的一部分,不掌握某一民族的文化傳統,就難以真正掌握該民族的語言。不同於自然語言,人工語言是人造的,它具有單義性、精確性、人類性等特徵。[6]

自然語言與人工語言的這些特點,使得在邏輯上一方面人工語言較自然語言的表達更嚴密、更精確,因此,可以認為,自然語言更適於用來表述語用真理與語義真理,而人工語言更適於用來表達語形真理。

另一方面,我們也可以看出,無論是自然語言還是人工語言,在表述真理時都有其不足之處:自然語言有欠嚴謹、精確,而人工語言雖然在嚴密與精確方面勝過自然語言,但它本身也存在過於專業化、應用範圍狹窄、有時過於深奧、難以用於日常表達與交際等缺陷。因此,可以説,作為真理的表達形式的語言並不能絕對準確地表述真理的內容,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説明了任何真理都是相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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