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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電影的團隊模式論文

英國電影的團隊模式論文

既非製片人一手遮天,也非導演藝術至上,而一直奉行着一種平等的“製片人-導演”組合模式,可謂典型的“英國特色”。

英國電影的團隊模式論文

每每談起英國電影,總是給人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它似乎和美國電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卻又有着獨特的民族個性;它在歐陸“作者論”理念的推動下催生了眾多獨樹一幟的優秀導演,卻又缺乏足夠的合格忠實的觀眾。著名導演林賽·安德森曾指出英國電影複雜性的原因所在:“地理上來説,英國居於兩大州之間,既不屬於典型的歐洲國家,又遠離美國,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説,英國電影遊離於法國和好萊塢的兩極之間。”

一個很明顯的例子便是:大凡每年奧斯卡獎頒發“最佳影片”時,那個屁顛屁顛、代表獲勝團隊上台致詞的傢伙一定是影片的製片人無疑,導演這時則成了十足的旁觀者——除非導演也身兼製片人之職,譬如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而在法國戛納電影節上情況完全反了過來,導演完全成為主宰,製片人淪落為“幕後工作人員”。可英國電影則同美法都不一樣,既非製片人一手遮天,也非導演藝術至上,而一直奉行着一種平等的“製片人-導演”組合模式,可謂典型的“英國特色”。

談及英國著名的“製片人—導演”組合,“普賴斯伯格—鮑威爾”與“莫錢特—艾佛瑞”是必然被提及的。前者之中的核心邁克·鮑威爾1925年便進入電影界,起初作為導演雷克斯·英格拉姆的副手在法國尼斯工作,也曾參與過希區柯克的默片拍攝。1937年,他結識了一位終生引以為豪的夥伴——匈牙利人埃莫瑞克·普賴斯伯格。兩人組成“製片人—導演”團隊後,很快便擦出了耀眼的藝術火花。1940年他們成立射手製片公司(The Archers),拍攝《巴格達的.竊賊》和《非法交易》;隨後是著名的《畢林普上校的生與死》(1943)、《坎特伯雷故事集》(1944)、《我行我路》(1945)、《生死問題》(1946)、《黑水仙》(1946);及至1948年,兩人合作推出了最著名的作品《紅菱豔》,這也是中國觀眾最為熟知的鮑威爾作品。

相比起來,“莫錢特—艾佛瑞”更加具有國際主義性。來自印度的伊斯梅爾·莫錢特早年在美國加州就讀時,偶識了電影專業學生詹姆斯·艾佛瑞,由此揭開了長達四十餘年的藝術合作之路,直至2005年莫錢特病逝(他們最後合作的影片是在上海拍攝的《伯爵夫人》)。兩人攜手創作了《波士頓人》(1984)、《看得見風景的房間》(1985)、《莫里斯的情人》(1987)、《霍華德莊園》(1992)和《長日將盡》(1992)等大量文學電影佳作,“莫錢特—艾佛瑞”公司也幾乎成為英國80年代“遺產電影”的代名詞

上述兩對組合在影片的題材選擇和創作實踐上是頗為相似的,但境遇卻天差地別。“普賴斯伯格—鮑威爾”在職業生涯中一直飽受批判,他們的射手製片公司1956年倒閉,兩人終止了長達17年的合作歷程。當然他們各自的創作並未就此中斷,鮑威爾1960年導演了《偷窺狂》,普賴斯伯格則轉而為邁克爾·安德森撰寫新的電影劇本。不曾想到,《偷窺狂》又一次為鮑威爾帶來毀滅性的打擊。至此之後,他變得謹小慎微,甚至不敢用自己的真名導演影片。1972年,67歲的鮑威爾結束自己的導演生涯,黯然引退。他的一生,既是輝煌的,也是充滿悲劇意味的。

“莫錢特—艾佛瑞”倒是順風順水,作品多次摘得世界電影大獎。現在回想兩個組合的不同命運,或許只能感慨造物弄人了——艾弗瑞導演的影片大多誕生於20世紀80年代之後,此時英國保守黨上台,文化上崇尚“迴歸理性”和“詩意棲居”;而鮑威爾創作力最旺盛的40年代,不列顛民族正經歷着一場曠世浩劫,主導着英國電影民族性的現實主義創作方針必然與他崇尚的“奇觀電影”相左——如此,鮑威爾長久地被忽視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過,90年代之後,“普賴斯伯格—鮑威爾”在評論界的地位有了徹底的改變。此時,鮑威爾已被贊為最具“作者性”的電影大師,當年被輕描淡寫的影片也隨即被帶入了偉人祠,成了“英國電影藝術皇冠上的珠寶”。那部當年評論奇爛的《偷窺狂》更被馬丁·斯科西斯、塔維亞尼兄弟、弗朗西斯·科波拉等眾多藝術家引為平生至愛,這是鮑威爾無論如何想不到的。

儘管不同組合的境遇迥異,但這種尤其適合獨立製片的團隊模式終究確立了下來。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麥克唐納-博伊爾”組合(作品有《猜火車》《驚變二十八天》等)、“弗里爾斯-哈瑞斯”組合(作品有《女王》)延續了這一傳統,也當之無愧地成為了英國電影走向復興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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