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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詩人》讀書筆記

《逝去的詩人》讀書筆記

詩人出身富商家庭,受過劍橋的大學正統教育,崇拜孔子、盧稜,喜愛雪萊、拜倫、濟慈,結識曼殊斐爾、羅素,交往林長民,師承梁啟超,滿腦子自由,愛和美——就像孩子,心中只有純真、快樂和黑白分明。然而詩人的生活中有痛苦和污濁,所以詩人有宗教——清教徒似的執著於自己理想的世界,執著行走於自己的詩歌,揹負着忠實於心中的愛情,哪怕被現實“擁踏而死”也在所不措。

《逝去的詩人》讀書筆記

詩人本來不叫徐志摩,小時候有個苦行僧志恢大師走過詩人的家鄉硤石鎮,撫“摩”過詩人孩童時的頭顱,贈幾句諸如“此子前途不可量”之類廉價的吉祥話,得徐家施捨而走,卻留下了“志摩”這個後來不同凡響的名字。

詩人的第一任老婆張幼儀,是父親做的主,據資料載應該算作中上等的美女,不過此女讓人佩服的地方是“善經營”、“有豪氣”、對愛情決絕的姿態。她現實的生活方式和傳統道德的矜持,使得詩人的浪漫產生了“抗體”——像至清的水中的油污,怎麼也融不到一起。在明白此節之後,她主動要求和詩人離婚,給詩人的浪漫以絕對空間,詩人的肉體以絕對的自由,詩人的愛情以絕對的寬容。於是她終身未嫁,一個人孤苦零仃地揹着愛的灰燼一生冷清。

她是個女強人的類型,在她到徐家後便幫徐家打點生意,而且井井有條,特別是令徐老太爺眉開眼笑(也導致了後來陸小曼進入家門後的冷遇,徐老太爺對陸的評價“真是一個洋娃娃,中看中玩就是不中用”,可見張幼儀是參照系);後來到德國深造後,回國興辦實業,成為當時極少見的女實業救國者。

我看她最可貴的還是她的寬容。

她主動和詩人離婚後,詩人大喜過望,像得到了方糖的孩子:腦子發熱常常先於嘴中的甘甜,也絕不去想大人會為一個月的鹽巴無着落而愁苦。詩人把自己寫的《徐志摩、張幼儀離婚通告》刊發在《新浙江》的副刊上,恐天下人不盡知(時有評論家認為此舉為“自由先驅之舉”),而詩人的快樂和自由是建立在一個善良女性痛苦和一生幸福的終結基礎上的。無怪乎,詩人的家庭寧舍其親生的兒子,也要留住外來的兒媳——這是善良的感召,與封建主義無礙;也無怪乎詩人的恩師梁啟超寫信規勸:萬不容以他人之痛苦,易自己之快樂。況多情之人,其幻想起落鶻突;而滿足寧貼也極難,所夢想之神境終不可得,徒以煩惱,終身己耳。最可畏者,不生不死而墮落至不復能自拔。嗚呼志摩,可無懼耶,可無懼耶!……

可謂字字見血,驚心動魄,但詩人仍有自己的`信仰和自己的選擇:我將於茫茫人海訪我唯一之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詩人的浪漫無邊際是背叛現實的選擇,他也以後來的生命承擔了選擇的後果,所以詩人也沒有錯,只是對一個善良的女性太過慘忍。而張幼儀更像他的母親,承受着自己孩子給予自己的痛苦毫無怨言——後來詩人和陸小曼生活無着落,她常常給予救濟,這看起來像個玩笑,其實是個諷刺——是現實對詩人生命過程進行的一個無傷大雅的諷刺。

詩人生命中的初戀情人是林徽音,一個絕色的美女,也是個內斂的才女。一對浪漫無邊際的詩人,愛情因彼此的才氣惺惺相“吸”,對平庸生活的不滿,於是用激越的浪漫將它淹沒,用傷感的詩歌將它忽略,用寂寞的愛情將它佔領。

他們的愛情,幾乎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純精神戀愛,是夢囈般美好而無奈,詩人喜歡引用愛德娜那句浪漫得無以復加也無藥可救的詩:如果我突然飛了起來,你得答應我抓住我的兩隻腳,好嗎?不然,我就永遠下不來了。

這是註定的悲劇,但誰又能説這不是最純粹最晶瑩剔透的愛情呢?太純粹的東西往往經不起現實的一點傷害,原先愛情有多純粹,後來身上的傷口就有多深。

他們是對沉默的戀人,喜歡用眼神和詩歌傾訴一切,絕對的浪漫真實的感動。以致後來林徽音在解釋為什麼拒絕給詩人回信中説:你偏要我把心底難以言喻的感受用貧乏的語言來表達一番嗎?你難道不知道沉默有着無限大的容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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