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藝術散文

我的同事是一位五十八九的老同志，姓薛，雖年近花甲，但精神硬朗，喝起酒來，半斤不醉。我向他請教保健祕方，他只説了一句話：“幾十年來，我從來沒吃飽過。”如果放到六七十年代，這句話完全可以當做是一句控訴萬惡舊社會罪行的發言，放到現在來聽，頗有些滑稽。怎麼會沒吃飽過呢？經他一解釋，明白了，原來是吃飯要少。

我和另外一個姓翟的同事都有一個壞毛病，吃飯不吃到有撐的感覺就象是沒吃飽，所以每餐必是暴飲暴食，結果吃得是體重超標，血壓增高。現在這位薛姓同事説要少吃，具體怎麼個少法呢？他説，早上一碗飯，別的什麼都不吃；中午一碗飯，還得是連湯帶水；下午一碗飯一個饅頭。我問，那半晌不餓嗎？他説，餓，就喝水（也可能是笑談）。過去我一般中午是兩大碗飯，如果家裏剩半碗飯，通常都是我包圓，吃下去也不覺得多麼撐得慌，也就是説，吃沒吃飽通常沒有一個明確的界限。説是吃飽了，再來半碗照樣能對付。聽薛同事這麼一説，我不敢照他那個標準來，別減食沒成功，再弄個營養不良，挺不划算的，先慢慢減吧。暫時規定：早晚各一饃一飯（一個饅頭一碗飯），中午兩碗。就先按這個標準來。

開始挺不習慣的，明明吃夠標準了還想吃。如果是美食也就罷了，可就是家常便飯——撈麪條，兩碗下肚，仍然感覺是沒吃飽。再來超標，不來心慌。開始那個難受呀，就別提了。慢慢半個月過去了，似乎沒那麼難受了。一個月過去了，感覺挺好。偶爾吃多點，肚子就顯得特別漲。血壓也明顯降下來了。我算是徹底服了，原來少吃竟然會這麼有用，而且還能治病。以前經常講的“病從口入”，原來不光是指要講衞生，還包括量上的限制。很多病都是飲食過量吃出來的。呵呵，真有意思。

因為過去血壓高的緣故，酒也明顯喝得少了，後來想喝酒的時候也就越來越少。偶爾喝一次還特別能戰鬥，這又是一個新發現。但是不知不覺菜會相對吃得多一些，飯後就會明顯有肚子漲的感受。這時我又明白了薛同事曾經説過的一句話：一般喝酒後他通常都不吃飯。一般人則習慣酒後不管是麪食還是大米，都要來那麼一小碗，不能讓主家説喝一次酒連飯都不讓吃。鑑於此，後來我酒後也“絕食”了。

事情的發展總是在曲折中進行，有時是會出現反覆的。我後來就經歷過這麼一次，不知什麼時候起，飯量明顯又有些增加了，吃過後總想再多吃些。從明顯有這種感覺起，僅僅就那麼幾天，頭明顯有些暈的感覺，用血壓計一量，又高了，真是不服不行。我再一次回味薛同事“我從來沒吃飽過”這句話，才真正明白了，沒吃飽過是因為不能吃飽或不敢吃飽，天長日久就形成了習慣。今天“不吃飽”，血壓會迴歸正常，明天“吃飽了”，血壓又會上升，好靈驗呀！

薛同事雖然有這麼深的體會，但他卻沒有總結出一個更具標準的結論。我倒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看到了這個標準，那就是“黃金分割0.618”。黃金分割被認為是數學上分配最合理、最具美感的比例數字，應用在生活中會具有神奇魅力，所有的二分法都符合這個標準。比如：為什麼長腿的女性更美，就是因為長腿更接近於黃金分割。女人為什麼要穿高跟鞋？因為高跟鞋能讓腿變長。為什麼芭蕾舞演員要踮起腳跟來跳芭蕾舞？就是想增加腿的`長度來增加美的感覺。那麼對於吃飽和不吃飽這個界限最好的劃分也要用黃金分割0.618來做標準，那就是吃飯要吃半飽稍多點，用平常説的“吃飯七分飽”實際上就已經多了，但是七分飽這種説法更具有操作性，黃金分割0.618可以當做一個具體標準來做參考。

好了，至此我才真正明白“吃飯要少”的真正含義，才更深地理解了“早餐吃好，中餐吃飽，晚餐吃少”的用意。這時我又想起來“中庸”這個詞，吃飯的藝術難道也含有中庸的意思？